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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市大玩家---第二十章(12)

站在廢墟中，周圍是唉唉哼哼的傷者。有躺著的、也有坐著的，還有少數人呆站著，全都驚魂未定。

地上有一台十九吋的電視歪斜著靠在一堆雜物上。它的電線仍繄在鬆脫的插座上，繃得緊緊。然而，

它竟然還開著，東森新聞台的一名女主播正在播報緊急新聞：

「東森新聞緊急報導：國內發生921地震以來的最大級地震。震央疑似在台北市的和平東路，目前

已知有數棟大樓倒塌。傷亡慘重。記者陳維平現場報導。在我後面的這個地方就是災區.......」

「VVV......VVV.....」一陣悽厲的警車、消防車和救護車的鳴聲由遠而近。掩蓋了記者的聲音。

我忽然想起自己就是這場地震的元兇，決定閃人。臨走之時，順手撿起那面嵌有巴菲特人像的金牌。

匆匆奔向座車，迎面撞上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灰色羊毛襯衣的年輕女子。

「不好意思。」她微微笑道。好迷人的笑容。

來不及說對不起，便離開。實在沒心情囉嗦。打開車門的那一刻，手機響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先生，我到了，你在哪兒？」正是星際徵信社的那名接線生。原來她是偵探啊！

「我在這兒！」沒好氣的回答。舉目四下搜索。只有一個人拿著手機放在耳邊。就是剛才和我

撞個正著的年輕子女。四目相對，她又微笑了，向我走來。我坐進驚駛座，頭也不回，

「上來！快點！」等她一坐上後座，還沒關門，我就啟動車子急疾而去。

「你好心急唷！」她溫柔的說。

我正要找些話來罵她。忽然驚覺本來放在前座的毒管陳不見了。急忙退車回到原地。下車四下

尋找，卻沒有找到。「先生，你在找什麼？」她跟在我後面問道。

「不要妳管！」冷冷的回她。

這時，許多警車、消防車和救護車紛紛趕到。一大批警察、消防隊員和救護人員利落的下車。

我知道再也不能留在此地，只好很不甘心的急駛而去。不停的回頭看，繞了兩圈，還是駛去。

茫無目的，見路就走。沉默了很久之後，我終於開腔：「妳們公司在哪裡？」

「哦！在羅斯福路一段25號九樓。」

那不就在災區附近嗎？「為什麼不早說？」

「你沒有問我啊！」

「妳會不會出賣我？」隨口問道。顯然是一個蠢問題。

「為什麼要出賣你？」她回答得輕描淡寫。

苦笑了一下，掉轉車頭，繞回她公司樓下。停下車，坐了幾秒，沉默不語。總覺得不太妥當，

便又開車離去。她問道：「先生，不上去嗎？要去哪裡？」

「唔，再說......」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裡。就一直開著車，有路就走。感覺很累，很迷茫，

心裡非常虛乏。眼前的事物開始晃動。隱隱覺得這樣下去會出車禍，但就是不想停下車來。

一知不覺來到一座橋，迷迷糊糊的就開上去。她大喊：「先生，你逆向了！」

一輛輛車呼嘯而過。睜大眼睛，不知停下來還是繼續駛下去。迎面一輛巨大的砂石車瘋狂的

衝過來。來不及思考了，拼命扭動方向盤，90度角左轉朝橋欄撞去。

「碰！」車子衝破了橋欄，眼前是一片天藍，和遠方的山綠，「叭－－－－－－－－－－！」

耳後傳來如雷震耳的喇叭聲。隱隱還聲到砂石車司機叫罵：「幹你娘。不要命的！」

天亡我也。腦海中一片空白。然後，掠過童年時一些難忘的回憶。舊居附近的那座八角涼亭，

母親慈祥的微笑，嚴父充滿關懷的國字臉，還有近日和毒管陣的快樂時光。像播放電影一般，

竟然清楚浮現在腦海中。漫長的人生一一重現在眼前。尤其，毒管陳在眼前向我揮手，微笑。

我張開懷抱，痴痴的望著她，微笑著說：「親愛的，哥哥來了。」

她卻嘟起嘴說：「不要！我不要你來！」便轉身消失了。

轟一聲巨響，震醒了我。睜圓了雙眼環顧四周。此地並非天堂，也不是在地獄。可以確定的

是我安然無恙。摸摸心臟，還在跳動，手腳都無損傷。只是屁股很痛。奇怪，車子似乎正在

向前移動著，離河面好像還有點距離嘛！車外隱隱傳來一些人的叫罵。按下車窗，探頭望去。

下面是一艘船，有五六名船員叉著腰在觀望，罵罵咧咧、指指點點。

「喂！你怎麼搞的？什麼來路啊？」其中一名黑臉大漢扯高嗓門嚷道。

我沒理他。回頭看看後座，女偵探已經暈了，斜躺著。探探她的鼻子，還有呼吸。忽然發現

她長得蠻美麗的，有一張俊俏的臉。忍不住捏了她的臉蛋一下。她驀的睜開眼來，古怪的笑。

急忙縮回手，尷尬的說：「妳沒事吧？」摸摸後腦，眼睛不知朝向哪裡好。

「你是誰？我在哪裡？」她茫然的問。

「哦......唔......」我又撓了撓後腦。她怎麼了？

這時，那夥船員罵得更兇了。轉身望去，只見其中兩名身穿軍綠色衣服的船員手上拿著手槍，

拉下安全栓，舉手便朝我這邊開了五、六槍。急忙縮回頭，爬到後座，推開車門，拉著女偵探

爬出車。只見下面堆疊著一輛輛名貴的房車。大概是走私的吧！

啪啪啪，又是一陣槍響。

我拉著她的手縱身跳下，潛入水中，不管她如何掙扎，硬是閉氣游了很久，才浮上水面。看看

四周，已不見船影。但是她已經沒氣了。拖著她游向岸邊。用力擠壓她的胸部，逼出一哇水，

她才醒過來，哆嗦著，縮著肩膀，茫然的看著我。

「沒事了。」我有點欠疚的跟她說，「咱們走吧！」

「爸爸。去哪裡？」她天真的問。

爸爸？她竟然叫我爸爸。我簡值愣住了。「我不是你爸爸。我有很老嗎？」

「爸爸。別罵我。」她撲在我的右肩上，啜泣起來。

「唉，別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我推開她。

「爸爸，別不要我。」她又撲過來，摟著我的腰，把臉粘在我的胸腹部。我用力想拉開她，

也拉不開。怎麼辦呢？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啊！看看四周，忽然發現有一對情侶正在看我們。

心裡那個氣呀，罵道：「看什麼看！沒見過父女情深意重、恩恩愛愛嗎？」

他們立刻轉身走開。懷中的女偵探仰起臉，天真燦爛的笑，「爸爸，你好威武。我好愛你。」

又把臉緊緊的貼在我的胸腹部。唉，真是無言了。只好摸摸她的頭，糊亂說道：

「乖女兒，起來，這樣下去，爸爸會受不了的。」

「不要！什麼受不了？什麼受不了？」她天真爛漫的說。

「你摸摸爸爸的下面就知道了。」唉！實在不知道自已在說些什麼。

她竟然就往下摸，「咦，這是什麼？這麼硬？」

我實在受不了了，一把推開她，大聲嚷道：「別玩了！」

她愣愣的望著我，沉默了幾秒，忽然哇的放聲大哭。哭得我心煩意亂、簡值肝腸寸斷，捂住

耳朵也仍然感到心裡很難受。只好張開大大的懷抱，走向前，心不甘情不願的把她摟在懷裡，

輕聲細語的安慰她：「別哭了，爸爸愛你，愛你，愛你......」心裡真的很虛。什麼爸爸！

她緊緊的圈住我的腰，哭得更漊慘。直到把我的眼淚都哭出來了。我也緊緊的摟著她的肩脖，

動情的安慰她：「乖女兒，別哭了。爸爸很愛很愛你。」這一刻，我真的覺得她是我的女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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